第43章 攔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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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攔路
風卿與紀夏山開車的路段，是途經兩座小山的夾道，狹窄彎曲。
要不是有人明目張膽堵在了路中央，風卿也不會停下車來。
那是幾個灰頭土臉的人，路邊還停靠著一輛熄火的大巴車，有另外幾個人圍在車頭，似乎是在埋頭修理著。
見有車過來，堵路的那幾人興奮地招手，拔腿跑來。
“嘿！有人嗎？幫個忙吧！”
風卿就算是不想幫忙，也不能腳踩油門直沖過去，只能微微冷了眼神，將情緒隱忍起來，搖下了車窗，單手倚靠上去，歪頭故作天真笑意。
“有事？”
她長相甜美，一看就是年紀不大，還是個孩子模樣，來人一看就閃過眼中的失望神色，再順勢看見副駕駛位上的紀夏山，又立馬變了臉色，一臉吃驚。
風卿自然看出了他們神情的變化，不由得轉頭看了眼紀夏山。
難道他們認識？
當然是不認識了。
紀夏山眉梢微微揚起，給了風卿一個平淡回應的眼神。
只能說，一面之緣而已，這些人實則就是當初和北初南她們偶然一路，又被回城的微生念等人意外救下的那波人。
在其中給紀夏山印象最深刻的，只有那對自縊的老夫妻臨死前絕望的模樣。
“你們……是理想之城的人？”
搭話的人一開口，就有些後悔了，不僅沒在紀夏山的胸口上看見那三朵藍玫瑰的徽章，反而在風卿的身上一眼看見屬於曙光之城的印記。
一朵盛開的鶴望蘭，橙黃色的花瓣簇擁著兩瓣暗藍色。
是追求自由與夢想的象征，也寓意著希望和重生。
來人立馬就精神了，趕忙開口沖著風卿：“不不不，是我說錯了，你是曙光之城的人吧？我們正打算去白海市投靠你們的基地，可不可以跟著你們？”
“你放心！”似乎是註意到風卿看了眼路邊的大巴車，急忙解釋起來：“我們車子就快修好了，不會拖累你們的，只是想厚著臉皮求你們給點吃的喝的，等到了白海市，我們一定會還的！”
這些人顯然是聽說了曙光之城的條件和要求不比理想之城的嚴苛，也大概是在外頭過得久了，急需找個安全地方定下來。
從頭到尾，紀夏山都安靜坐在一旁，安撫著被吵醒後哼哼唧唧的小狗崽，沒有插入話題。
她對這群人沒有任何感覺，既無惡意，也沒有善念，只有事不關已。
風卿也是如此，但是基於曙光之城的臉面，她不會如此絕情，於是就笑笑，點了頭：“沒問題，我可以等你們一會兒，但不要太久了。”
最後幾個字輕飄飄的，帶著笑意，卻也是明晃晃的暗示。
她可沒有耐心等下去。
對方一聽，臉上又有些著急，正想多解釋幾句，風卿就扭頭吩咐紀夏山：“你去分點東西給他們，啊對了——”
話說到一半，風卿還煞有其事回頭看向車窗外：“你們有多少人啊？”
“呃……”被問話的人頓了頓，倒是身後有人反應過來：“九個。”
“哦，九個啊。”風卿隨意點了頭，再度看向紀夏山，“你聽到了？去吧。”
在風卿眼中，紀夏山還是個普通人，適合去後車廂裏翻找物資，否則留在前頭，恐怕也壓不住這些差點落入絕境的人，只會徒生意外。
紀夏山也明白風卿的顧慮，沒有猶豫，就抱起小狗崽從車座之間的空隙裏，彎腰擡腳，跨進了後頭。
趁著這段時間，風卿靠在窗邊，找這幾人繼續搭話。
“你們都是從哪來的？”
這些人與紀夏山初見時，人數只少不多，所以回答的內容都是和當初的相差無幾，無非就是從各處逃難來的偶然相遇了而已。
“不過有個小姑娘不是。”有人突然插話。
像是為了證明什麽，向風卿解釋道：“她是我們半路救下的，但是精神好像受了刺激，不理人，也不說話。現在，就在車上一個人待著。”
“哦，是嗎。”風卿笑著回應點頭，但沒有把這種事放在心上。
亂世之中，真正的好心又能維持多久呢，不過是利益沖突和人性陰暗還沒來及爆發罷了。
風卿面上笑意加深，卻沒了繼續打探消息的興趣，好在紀夏山來得及時，抱著一堆物資下車遞給了其中一個人。
乍然直面見過的人，對方臉上的表情有些訕訕，連忙垂下眼睛，尷尬地接過東西。
許是在他們眼中，一見到紀夏山，就會下意識回想起那時，對理想之城所提出的加入條件望而卻步的尷尬，始終有些不自在。
紀夏山倒是沒這些亂七八糟的聯想，給完東西，就爽快回到車上，抱起小狗崽。
風卿也就順勢沖這幾人笑道：“快去準備吧，早點上路也好。”
“啊、啊……好，好好好。”
不知怎麽的，眼前只是一個愛笑的小姑娘，卻總是透露出些許的威壓，難道這就是異能者給普通人的感覺嗎？
幾人暗自揣測著，抱著東西往回走。
風卿靠在椅背上，盯著他們離去的身影，冷不丁開口道：“他們是怎麽回事？感覺像是見過你的樣子？”
紀夏山低頭安撫著小狗崽，頭也沒擡道：“他們最初是要投奔到崇吉市的，可是微生念不想收普通人，就故意嚇退他們。”
“而且他們在當時暴露出了一些問題，怕是擔心我在你面前多說，讓你對他們印象不佳。”
“什麽問題？”風卿側目看來，像是很感興趣。
畢竟說過要等那群人一些時間，就不如打發時間閑聊幾句。
紀夏山也就簡單說出了那時候，自已所見的一些事情。
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
風卿點了點頭，但是看上去沒什麽感興趣的，聽後也就這樣，神色平淡。
作為回聊，紀夏山也是客套似的問了回去：“我在找東西的時候，聽到一點你和他們的談話。”
“怎麽？你感興趣？”風卿一個眼神看了過來。
紀夏山聳了聳肩：“只是聽到他們說的那個孩子，就多想了一些。畢竟精神受到刺激的，大多會影響Pe值，那孩子的狀態聽上去也有些問題。要是可以，你多關註些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風卿從善如流，接下紀夏山的話，“無論是誰，一入白海市都要接受Pe值測驗，我們基地還會定期重檢，沒人能例外。”
“所以到時候，無論他們或是那個撿來的人，都是要被觀測一番的。當然，除了你之外。”
風卿趴在方向盤上，歪頭看著紀夏山，笑了笑。
可說出的話，卻沒多少值得笑出來。
“我可以好心提醒你，接你去基地是我們城主的意思，怕是到時候，你的所有安排都是由她親自做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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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是有人明目張膽堵在了路中央，風卿也不會停下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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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有車過來，堵路的那幾人興奮地招手，拔腿跑來。
“嘿！有人嗎？幫個忙吧！”
風卿就算是不想幫忙，也不能腳踩油門直沖過去，只能微微冷了眼神，將情緒隱忍起來，搖下了車窗，單手倚靠上去，歪頭故作天真笑意。
“有事？”
她長相甜美，一看就是年紀不大，還是個孩子模樣，來人一看就閃過眼中的失望神色，再順勢看見副駕駛位上的紀夏山，又立馬變了臉色，一臉吃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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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道他們認識？
當然是不認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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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能說，一面之緣而已，這些人實則就是當初和北初南她們偶然一路，又被回城的微生念等人意外救下的那波人。
在其中給紀夏山印象最深刻的，只有那對自縊的老夫妻臨死前絕望的模樣。
“你們……是理想之城的人？”
搭話的人一開口，就有些後悔了，不僅沒在紀夏山的胸口上看見那三朵藍玫瑰的徽章，反而在風卿的身上一眼看見屬於曙光之城的印記。
一朵盛開的鶴望蘭，橙黃色的花瓣簇擁著兩瓣暗藍色。
是追求自由與夢想的象征，也寓意著希望和重生。
來人立馬就精神了，趕忙開口沖著風卿：“不不不，是我說錯了，你是曙光之城的人吧？我們正打算去白海市投靠你們的基地，可不可以跟著你們？”
“你放心！”似乎是註意到風卿看了眼路邊的大巴車，急忙解釋起來：“我們車子就快修好了，不會拖累你們的，只是想厚著臉皮求你們給點吃的喝的，等到了白海市，我們一定會還的！”
這些人顯然是聽說了曙光之城的條件和要求不比理想之城的嚴苛，也大概是在外頭過得久了，急需找個安全地方定下來。
從頭到尾，紀夏山都安靜坐在一旁，安撫著被吵醒後哼哼唧唧的小狗崽，沒有插入話題。
她對這群人沒有任何感覺，既無惡意，也沒有善念，只有事不關已。
風卿也是如此，但是基於曙光之城的臉面，她不會如此絕情，於是就笑笑，點了頭：“沒問題，我可以等你們一會兒，但不要太久了。”
最後幾個字輕飄飄的，帶著笑意，卻也是明晃晃的暗示。
她可沒有耐心等下去。
對方一聽，臉上又有些著急，正想多解釋幾句，風卿就扭頭吩咐紀夏山：“你去分點東西給他們，啊對了——”
話說到一半，風卿還煞有其事回頭看向車窗外：“你們有多少人啊？”
“呃……”被問話的人頓了頓，倒是身後有人反應過來：“九個。”
“哦，九個啊。”風卿隨意點了頭，再度看向紀夏山，“你聽到了？去吧。”
在風卿眼中，紀夏山還是個普通人，適合去後車廂裏翻找物資，否則留在前頭，恐怕也壓不住這些差點落入絕境的人，只會徒生意外。
紀夏山也明白風卿的顧慮，沒有猶豫，就抱起小狗崽從車座之間的空隙裏，彎腰擡腳，跨進了後頭。
趁著這段時間，風卿靠在窗邊，找這幾人繼續搭話。
“你們都是從哪來的？”
這些人與紀夏山初見時，人數只少不多，所以回答的內容都是和當初的相差無幾，無非就是從各處逃難來的偶然相遇了而已。
“不過有個小姑娘不是。”有人突然插話。
像是為了證明什麽，向風卿解釋道：“她是我們半路救下的，但是精神好像受了刺激，不理人，也不說話。現在，就在車上一個人待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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亂世之中，真正的好心又能維持多久呢，不過是利益沖突和人性陰暗還沒來及爆發罷了。
風卿面上笑意加深，卻沒了繼續打探消息的興趣，好在紀夏山來得及時，抱著一堆物資下車遞給了其中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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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是在他們眼中，一見到紀夏山，就會下意識回想起那時，對理想之城所提出的加入條件望而卻步的尷尬，始終有些不自在。
紀夏山倒是沒這些亂七八糟的聯想，給完東西，就爽快回到車上，抱起小狗崽。
風卿也就順勢沖這幾人笑道：“快去準備吧，早點上路也好。”
“啊、啊……好，好好好。”
不知怎麽的，眼前只是一個愛笑的小姑娘，卻總是透露出些許的威壓，難道這就是異能者給普通人的感覺嗎？
幾人暗自揣測著，抱著東西往回走。
風卿靠在椅背上，盯著他們離去的身影，冷不丁開口道：“他們是怎麽回事？感覺像是見過你的樣子？”
紀夏山低頭安撫著小狗崽，頭也沒擡道：“他們最初是要投奔到崇吉市的，可是微生念不想收普通人，就故意嚇退他們。”
“而且他們在當時暴露出了一些問題，怕是擔心我在你面前多說，讓你對他們印象不佳。”
“什麽問題？”風卿側目看來，像是很感興趣。
畢竟說過要等那群人一些時間，就不如打發時間閑聊幾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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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
風卿點了點頭，但是看上去沒什麽感興趣的，聽後也就這樣，神色平淡。
作為回聊，紀夏山也是客套似的問了回去：“我在找東西的時候，聽到一點你和他們的談話。”
“怎麽？你感興趣？”風卿一個眼神看了過來。
紀夏山聳了聳肩：“只是聽到他們說的那個孩子，就多想了一些。畢竟精神受到刺激的，大多會影響Pe值，那孩子的狀態聽上去也有些問題。要是可以，你多關註些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風卿從善如流，接下紀夏山的話，“無論是誰，一入白海市都要接受Pe值測驗，我們基地還會定期重檢，沒人能例外。”
“所以到時候，無論他們或是那個撿來的人，都是要被觀測一番的。當然，除了你之外。”
風卿趴在方向盤上，歪頭看著紀夏山，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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